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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三章:宣布喜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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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左公子可是瞧不起安安?”臺上的唐安安一瞬間就滿眼的水汽,尤其是那雙眼,露在面紗外面,顯得格外的突出,看的大部分男性生物都恨不得上前去,好好憐惜她。

左伊看了看身邊王安石同學一臉看熱鬧的模樣,小胖同學一臉羨慕的模樣,看來只有自己出馬了。

老爹的話,不要藏拙! 左伊忽然間發現自己被放到一個不可能爬下來的位置。

爹若是真想自己給安安姑娘作曲,他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說一聲。而不是遣小左秘書過來吩咐一句。

左伊看向老爹,但是他一直沒有看自己。是心虛還是巧合?

“安安姑娘,美貌才高,在下不敢褻瀆,並沒有半點輕慢之意。”眼見著一個個安粉,就要跳出來打抱不平,左伊趕緊否認道。

這時候聽到,左右嗡嗡嗡的響,有人在嘀咕,安安姑娘第一日登臺就被放了空窗,那人是傻子嗎?如此美人,我見尤憐,怎麽舍得離去。

左伊擡頭看了一臉似笑非笑的王安石同學,心道,那一日,他也沒有留下嗎?還真是舍得啊!

不得不說安安姑娘即使這麽糾纏,左伊還是討厭不起來,她天然有一種讓人憐惜的感覺,和上次見到的那個叫靈兒的揚州瘦馬不同。

靈兒姑娘用的全都是身體的武器,一顰一笑,無不見嬌媚。而安安同學此刻撒嬌,甚至是胡攪蠻纏,也只會讓你覺得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,想要別人多疼她一些的樣子。

那種氣質上的東西,是靈兒姑娘永遠比不過的。所以,在容貌上,左伊覺得可能那靈兒姑娘還要勝一籌,可是這也是為毛,那個靈兒姑娘一百兩就被王掌櫃買了下來,而這個安安姑娘人家花一百兩還見不上一面。

“左公子上次也是這般說,一翻花言巧語,卻是看都不看安安一眼就走。都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,安安雖然是女子,但是也懂得守信二字,左公子如若願意賜曲一首,安安今日就在此摘下面紗。”唐安安說的一臉決絕。

底下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。

原來左少爺就是上次放安安姑娘空窗的男人!真是,腦袋被門夾了嗎?如此美人。

而上面的左天天和左明珠的覺得不可思議。小妹居然逛妓院,還調戲江南第一名妓。心中又覺得她完了,將來若要恢覆女兒身,只怕這些東西是一個都不能提,否則一輩子也嫁不出去。

左家內宅的,大家都不是蠢人,瞬間想清楚了這些。

連清雅都覺得不可思議。可是如今不可思議的事情太多了,也就淡定了。

“安安姑娘,面紗不用摘了,我為你作曲吧!你可知在下作曲前,有個習慣?”左伊忽然嘲弄的一笑。

大夥一聽不用摘面紗,都一陣失望。

“自是知道。”說著一揮手,那些只著胸衣露著小蠻腰的婢女們一個個魚貫而入,既然是片刻間,就準備好了酒、和文房四寶。

一個婢女要幫她磨墨,卻被左伊阻止了,他笑道:“在下平日喜歡紅袖添香,習慣了身邊的姐姐伺候了。”

說著叫清雅上來幫她磨墨。

清雅不知道小姐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,但是她本就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,今日穿的又是新衣,自那日想通之後,整個人通透許多,才把以往司夫人教的那些更顯了出來,而且她是最受司夫人影響的人,舉手投足間,不自覺的就有很多司夫人的影子。

這樣的人走出來,居然只是左軼那小子的婢女,一時間大家都眼紅,難怪那小子連安安姑娘都不在乎,有如此美婢紅袖添香,占盡了人間一美啊。

唐安安看了,都忍不住咬了咬嘴唇。這臭小子,原來是身邊有佳人。只是一向不服輸的她,並沒有如此退卻。

左伊坐在那,看著清雅竿竿細手在磨墨,一雙手白凈的抓著墨條,顯出鮮明的對比,煞是好看。

但是她的手更美。握著一個小酒杯,像是一只玉托盤。

喝酒熱身,是一種習度。

抄襲也是要風雅的。

晚歌看到那個場中間磨墨的清雅,心底不知道是羨慕還是憐憫。當初她們同是丫鬢,如今自己成了姨娘,享受了表面的光鮮有終於明白了姨娘的悲哀,只是馬上就要不一樣了,她摸了摸自己的臉,還記得張姨娘打的疼,還記得那個叫小七的羞辱,這些她都會雙倍還回去。

磨開的墨一圈一圈的散開,像花一樣的美,磨墨的女孩更是一株芍藥一般娟秀美麗。

喝過酒的左伊,臉色由蒼白略微變的有些紅。

她像一張宣紙,只要著上一點色彩,就可以美的光彩奪目。

遠處的左承仕剛剛還在和同僚說著話,不知道什麽時候註意力就被女兒吸引過來了。

唇紅齒白少年郎,一瞬間,活脫脫一個阿連女扮男裝的模樣,左承仕手有些抖,強制住自己,才沒有走向伊兒,拿著一杯酒喝了一口,才又轉向那同僚。

可是這一絲波瀾看似小,官場人都是人精,哪裏會看不出來,雖然心中驚異,不知發生何事,但是面上卻一個個都表現的天衣無縫。

有點暈的時候,左伊擡頭,看到了老爹對自己的探究的樣子,也只是一瞬間就轉頭了。

她笑了笑。

潤了潤筆,徐徐寫道:

明月幾時有?把酒問青天。

不知天上宮闕,今夕是何年。

我欲乘風歸去,又恐涼樓玉宇,高處不勝寒。轉朱閣,抵綺戶,照無眠。

不應有恨,何事偏向別時圓。

人有悲歡喜和,月有陰晴圓缺,此事古難全。但願人長久,千裏共蟬娟。

一曲畢。

清雅看向小姐的樣子都變了。

“人有悲歡離合,月有陰晴圓缺,此事古難全。”小姐心中是惦記著夫人的吧,能寫出這樣的詞的小姐,心中該是有多苦,又是有多超脫。

自己和大少爺,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。能夠人長久,千裏共蟬娟,亦是雅事。

此刻她的心情平靜了下來。

小心翼翼的拿了這首詞,遞給了安安姑娘。

唐安安看到清雅,雙目清澈,沒有一點怠慢,也沒有一絲自卑。那臭小子的婢女都和那臭小子像的很。

她接過那一首詞,看了半響,居然一句話都不說,一臉戚戚。

剛剛那眼中蘊含的淚珠,卻滾落了下來。

惹得所有人都好奇了,那左少爺到底寫了什麽東西?

王安石是在一邊的,他看到那詞了。

他一直是一個理性的人。他自小跟隨父親,走過很多地方。對各地百姓的苦,他看在心裏,也記在了心裏。他要為官,要從政,要站在一個高位,從根本上去解決百姓的生活問題。

因為此,他與他的同伴相比起來,顯得太過早熟,寡言,不好相處。

在男女之事上,他亦投有特別的挑剔。如果非要說好,他覺得左家的嫡女,那說話的神采,那一抹婉約淡雅的背影,就合適了。

沒來由的,覺得那個女孩會支持他的想法,如果能和她結合,內宅也不會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。

可是今天,看到眼前這小子,寫的這首詞。他理性的心,也不那麽理性了。

一時間,想起來,自己人生居然空空如也。那些為民的抱負是真的抱負,還是給自己從政找了一個偉大光鮮的理由?他分不清了。

胖子一邊看,知道只要是左兄寫的,那必定是精品,還不帶重樣的。

安安姑娘,坐在了瑤琴前面,一雙白嫩修長的手,輕輕的劃過耳後,那面紗就這樣掉了下來。

今日的燒尾宴,美女不少。不說左知州的兩個女兒,大女兒明珠端莊大方,容貌貴氣逼人。

二女兒天天,嫵媚婀娜,行走間香風陣陣,都是人間極品尤物。

就眼前那個左少爺的丫鬢,也是一等一的美人,一身書卷氣,五官端莊清秀雅致。可是在安安姑娘揭開面紗的時候,同志們都忘記了其他幾位。

聊天聲、酒令聲、吟唱聲,嬉笑聲…… 一時間都消失了。仿佛一個燒尾宴被生生的定格了

大家都在看,這個年僅十四歲的江南第一名妓,冰雪凝脂的那一張臉,好比昏暗的夜裏,徐徐升起的一顆碩大的夜明珠,瞬間滿室生輝!周圍的一切不過是襯托。

難怪那紅衣少女,長的如此艷麗貌美,卻只能坐一個跟前的丫鬢。

素手一撥,琴聲陣陣。

唐安安兩只大眼睛,宛若深潭,映著月光,盛著秋水,櫻唇一張,緩緩的唱來。

明月幾時有?把酒問青天。

不知天上宮闕,今夕是何年。

我欲乘風歸去,又恐瓊樓玉宇,高處不勝寒。轉朱閣,抵綺戶,照無眠。不應有恨,何事偏向別時圓。

人有悲歡喜和,月有陰晴圓缺,此事古難全。但願人長久,千裏共蟬娟。

人美,詞更美。

所有人心中都有那份悲歡離合,一時間,連左天天和左明珠都沈醉了。.

左承仕,心中默念,不應有恨… … 伊兒你是在勸你爹爹嗎?只是有時候,怎能沒有恨?

不知道誰帶頭鼓掌,唱完這一曲,唐安安己經淚眼朦朧。

左承仕走了出來道:“今日,能得安安姑娘一曲,真是一大快事!在下要再宣布一個喜訊。”

說著打扮的比平日端莊許多的挽歌,走了出來。

兩人站在一塊,真如一對璧人。

男的英俊有氣質,女的年輕端莊,左伊嘴角露出了微微的不屑。

老爹還真是鴛鴦,不管和哪一只都能配一對。

“不想我左承仕,這個年紀還有幸再得一子。”說著一臉溫柔的摸著挽歌的肚子,一臉神聖的光輝,和平日那輕佻判若兩人。

一時間恭喜聲,恭賀聲不斷。

柳姨娘和張姨娘卻笑的一臉難看?那賤人居然有了,怎麽可能…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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